新紅樓 襲人篇 後傳
第一回
“要不…就今晚實現你我心願吧!” 我低聲說到
“恩…” 在我跟前的長髮少女輕輕點了點頭. 姣好的臉蛋上有著清晰的淚痕, 說明了她剛剛在哭泣.
“那麼, 趁現在ㄚ頭們都正熟睡, 咱就隨便拿些衣物, 一些值錢的小玩意走當作盤纏, 我也去拿之前幫琪官買地的地契來” 我雙手輕輕放在少女雙肩上, 清楚感覺到她正微微的顫抖著. 也難怪哉, 畢竟等會們要做的事, 沒辦好可能要賠上命的. 但如今已沒有徬徨猶豫的餘地了, 況且, 雖不能同月同日生, 但如能同日同月死, 亦算了無遺憾吧. 我定定的看著她的雙眼, 用堅定的眼神安慰著她. 跟我也相處快一年的她也知道我的意思, 報以我一個淺淺的微笑, 然後轉身去收拾東西.
在夜晚了找東西並不方便, 好在她很清楚我房間各物的位置. 在一陣小心翼翼的東翻西找後, 我們拿了幾塊布抱住了我倆簡單的行李, 悄悄的往外頭走去.
“喵~” 一聲輕柔的貓叫傳來, 嚇了我們一跳, 少女手上拿著的行李還差點沒掉下去.只見一隻小白貓慢慢朝我們走過來, 並不斷用他的毛茸茸的小頭摩擦著我的褲腳. 我輕輕嘆了口氣, 蹲下身來
“雲深, 我這趟出去可就不回來了, 以後可得乖乖聽娘的話呀” 我輕拍著小貓的腦袋. 似乎聽懂了我的話, 小貓抬起了頭, 輕輕地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 彷彿正以它的方式向我告別.
“嗚…嗯…雲深…” 一個原本睡在裡頭的ㄚ頭揉著眼走了出來, 想當然爾, 她立即看見了我們. 正當我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免的她叫嚷時, 她卻笑著向我擺了擺手
“二爺要跟姐姐一道離開嗎?” 她湊近我的耳朵, 低聲問道
“沒錯.”
“那姐姐可勞煩您照看了阿, 老祖宗,太太那頭我會和麝月他們應付的…” 名為秋紋的ㄚ頭鎮定的望著我,做出了保證, 但我卻也看到了她雙眼似乎有些閃爍. 我輕輕的抱住了這位多話但可愛的女孩, 感覺到胸膛的衣物濕了.
“姐姐是善良人, 可不准你欺負她” 秋紋紅著眼給了我最後的告誡
“我知道…那有緣再會了”我輕輕了拍了拍她的頭,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就在那晚, 在月光的陪伴下, 我, 賈寶玉, 和她, 花襲人, 一起逃離了那富貴牢籠, 賈府…
剛開始, 是好幾對那讓人心寒的紫色眼睛, 我拼命的跑著, 左手則牽著另一隻手, 那手的主人正在我身後叫喊著
“放開我! 我就求你這次了! 快放開”
“別開玩笑了,度緒…我…我一定帶你度過這迷津!” 我不理度緒在後頭的叫喚, 自顧自的繼續前行, 但背上的一股強烈疼痛讓我不得不慢下腳步, 度緒尖叫了起來, 我往後一摸, 只見手上都是豔紅的鮮血…之後, 意識漸漸模糊, 最後朝著那無盡的黑暗中跌了下去…
“度緒! 度緒!” 我倏的坐起, 口裡喘著大氣, 心中全是剛才所見影像, 但卻又啥都想不起來…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確認自己現在是醒著的. 所以…剛才是夢嗎? 在氣慢慢緩過來後, 我四處張望, 這才發現身處在不曾見過的房間.
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裝飾擺設. 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那充斥各處的猩紅. 不知是對這顏色有啥執著, 所有的傢俱飾品都均是赤紅, 艷麗的讓人眩暈.
但比起這, 更讓人訝異者, 莫非是從醒來開始就強烈感到的異樣感.
這副身軀…並非是我的…
如此發現, 本應讓人即便不立馬發狂, 也至少心驚膽跳, 但不知是否是因與方才之可怖夢靨相比, 如今心中倒是冷靜, 只是望著床尾發起獃來.
“寶二爺…寶二爺?”
溫柔的叫喚聲硬生生打斷了思緒. 循著聲音, 我轉過頭去. 只看到一名貌美少女正滿面擔憂的望著我.
“寶…二爺?” 對這陌生的稱呼感到無比困惑, 我反問道.
少女眉頭輕輕一皺, 但馬上像是裡解似的一笑.
“二爺莫非睡傻了麼? 在喚您呢?”
蛤? 我是二爺?
“我…二爺?” 彷若發著蠢, 我繼續固執的問著眼前的少女.
少女眉頭又是一皺, 方才的笑容這時消失了. 像雪一般潔白的纖纖玉手摸上了額頭.
“二爺您…您還好麼? 還認得襲人嗎?”
這下可好, 又是一陌生的名字. 襲人又是何許人也?
但緣份總是於冥冥中道盡人生悲歡離合, 而我與花襲人的緣分也是自此揭開序幕.
躲著守更人比想像中更是費勁. 就算有熟知賈府門路的襲人作伴, 也多次被遠處移動的火光驚的寒毛直豎. 讓人不禁感到納悶, 自己之前到底是如何與雲ㄚ頭半夜溜出去玩鬧的. 唉, 只可嘆心境轉變如何折磨人…
“二爺, 如此做真好?” 正當躲在大觀園老榕樹陰影裡時, 滿面愁容的襲人問道.
說真的, 莫說襲人, 即便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著了魔, 竟打算逃出賈府手掌心.
但這樣的思緒當然不可讓襲人知道.
“好與不好早無意義, 咱只能做了.”
“但…” 深知如此做的難處的襲人依然憂心忡忡, 但被我接下來的話語打斷.
“然後別在叫我二爺…從此開始喚我寶玉.”
“…” 襲人沒有言語, 只是深低著頭.
當然, 做了我的ㄚ頭近一年, 寶玉的近十年, 襲人的疑慮跟猶豫是可輕易想見的.
“怎不吭聲了?” 我明知故問, 意指襲人盡快認清我等兩人此後的關係.
沉默又持續好一陣子, 就當我正打算放棄這有點小孩子氣的要求時.
襲人輕輕的開了口, 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彷彿能看到臉上的潮紅.
“明白了, 二…寶玉”
聞言, 我微微的笑了, 將她的手輕輕的握住.
在不斷東藏西躲後, 總算躡手躡腳來到了馬廄. 感謝老天, 剛好沒人看守.
時至三更, 在無人注意下, 一男一女共駕著一匹快馬, 遠離了江南賈府.
你問此對孽緣纏生的鴛鴦今後運命為何? 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