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炎熱的下午,一群記者聚集在凱瑞飯店的大門口,他們從中午開始等了兩個小時,每個人臉上露出明顯的不耐煩,畢竟在酷熱的天氣下等待並不是好受的事。久候並不是白費的,一群黑衣人從飯店中走出,他們圍繞著一個穿著異樣的銀色西裝的黑人,這就是記者們願意在毒辣辣的豔陽下守候的採訪目標:超級非洲音樂公司的創辦人蘇利。
記者們彷彿鯊魚聞到血腥味、鯉魚看到吐司一樣地蜂擁而上,只為了能拍到能令長官滿意的照片。
「蘇利先生!」「蘇利先生!」「蘇利先生看這邊!」閃光燈與提問如浪潮般不斷迎面而來。
蘇利保持著微笑,墨鏡替他抵擋刺眼的閃光燈,但仍擋不住他心中湧起的熟悉感,一個他想要永遠埋在心中深處的回憶。
蘇利還只是個十歲的少年,當天也是個酷熱的星期天下午,蘇利並沒有像他朋友一樣,把握美好的假日時光在外面玩耍,因為他在等老爸工作回家。
「不知道老爸會不會帶巧克力回來。」蘇利喃喃自語的從三樓公寓往下看,老爸總是會從街道尾端的轉角出現,手上拿著裝有巧克力的紙袋,這是他們父子每周的小小奢侈享受。
蘇利把身體從窗戶拉回空蕩蕩的房間裡,老舊的桌子,老舊的沙發,老舊的床,老舊的公寓,最年輕的就是蘇利了吧。
正當蘇利閒得發慌,在不常打掃的地板上當人體抹布滾來滾去時,一陣刺耳的警鈴聲響徹整棟公寓,這突然的噪音讓小男孩嚇得跳起來。
蘇利將大門推開一個小縫,往公共走廊瞄去,發現整個樓梯井煙霧迷漫,嗆得嚇人。而那個刺耳的聲音就從樓梯的方向傳來,蘇利覺得那應該是煙霧警報器的聲音吧。
當下蘇利也知道應該是失火了,應該要跑出去逃命,但小孩的心理總會掛念著大人的吩咐,也就是老爸要他在家裡等他回來,如果我跑掉了,老爸找不到我怎麼辦?這點讓蘇利猶豫不決。
在蘇利來回踱步,為了小小的問題困擾時,家門被粗暴地打開,轟的一聲讓蘇利又下了一跳。
打開門的是老爸,他全身被濃煙燻得黑壓壓的,他二話不說抓著蘇利的手就往外跑,而蘇利卻只想著老爸手上好像沒有他熟悉的紙袋。
正當他們沿著樓梯下樓,突然旁邊房間的木造牆面整個崩落,裡面熊熊大火產生的亮光和熱氣直擊正在逃命的父子,蘇利眼睛被熱氣燙到,身體直覺性的閉上眼。由於被老爸拉著前進,這一閉眼讓蘇利跌下了樓梯,腦袋一片黑,昏了過去。
從回憶中拉回現實,蘇利一直畏懼著閃光燈,根據他的心理醫生的說法就是兒時遭遇所產生的心理障礙。他為了壓抑這段回憶,他投入於音樂之中,他藉著非洲鼓的節奏,舒緩他內心深層的恐懼。
「蘇利先生!請問你怎麼利用非洲鼓成為首屈一指的大企業家呢?」一個貌似新鮮人的漂亮記者發問道。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蘇利淺淺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