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好

 

下午五點三十五分,總統邊下樓梯邊焦慮得扣上西裝上的鈕扣,他必須趕在遊行和造勢活動白熱化以前,離開總統府前往密會地點,這次密會,只有他自己和黨內的兩個幕僚知道,但就算是那兩個幕僚,也只知道日期,其他細節一無所知。

 

「君悅飯店地下停車場,快!」

 

總統跳上非公務用的座車,一進車內也只說了目的地,接下來的時間只見他在後座快速脫下腳上的皮鞋,像個小學生般焦慮的啃咬著自己的手指甲。

 

『總統先生,您…還好嗎?』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些不尋常的舉動,忍不住開口。

 

「還好,還好,還好台灣不像美國可以合法擁槍」

總統的回答似乎有點答非所問。

 

車子快速的闖過數不清的紅燈,直奔君悅飯店底層,車子在迴轉向下的停車場裡急馳,輪胎因高速與地面磨擦發出尖銳的聲響,在僅有抽風機運轉聲的地下停車場裡顯得格外高調。

 

「把車開走,我會自己坐車離開。」

總統套上皮鞋,推開車門便直線的往梯間走,步伐之間透露著很明顯的緊張。

 

電梯間亮著柔和的黃光,他有意無意的看著牆上的仿畫,磨擦著手指,直到電梯的提示音響起,他迅速轉身想第一個擠進電梯裡,但在電梯門打開的同時,一股深刻的感覺用力的蓋過他想進電梯門的欲望…痛!

 

他看著反折他手臂的男子,還沒能開口關說或是求饒,一把特製的匕首便狠狠的扎在他被反折的手臂上,他想叫,但張大嘴,口腔大口吸入空氣的同時,剛剛刺穿他手臂的匕首刃尖,彷彿被吸入的空氣般,高速的往他的口腔逆風高飛。

 

嗯,說是逆風高飛毫不誇張,輕薄的刃尖刺穿了舌頭、輕巧的繞過扁條腺,隨後刀身在這狹窄的地方轉了個度,一切依法緩慢的向上呈報上去,他在喊叫、在求饒,但他很明顯的發現自己呼吸帶著血腥味,吸氣的感覺越來越不充實,他看見銀閃閃的刀鋒沾著黃綠色染著紅色的液體。

 

「救…救命阿…我…我是總…統…我是…M……」

他伸出左手向電梯裡的聖母畫像求救,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尋求能赦免自己的罪。

 

『不用擔心,馬、上、就、會、好。』

男子鬆開羔羊的手,將刀子從已經被劃開的鼻腔內抽出,像在安慰對方般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有如那個總統的招牌一般的不實微笑,下一秒,用盡十二萬分氣力將匕首刃部,由上而下的埋進羔羊的腦袋裡,這次,刃尖清楚的串著被割斷的扁條腺,單看傷口和切割痕跡,就像是告解時所畫的十字架,只是這個十字架比較…

 

『不用槍也能殺人這件事,你明天看報紙就會知道了。』

男子從口袋拿出手帕,輕鬆的擦拭著兇刀,一邊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前總統。

 

他拿出手機,拍了照,上傳臉書,寫道:判我死刑吧,我在秘簽服貿條款的前半小時殺了總統,天佑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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