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真的如有一寶嗎?這現象是怎麼來的呢?

有些年輕讀者有時會問,自己面對一些法律問題(例如之前探究警察公權力尺度的問題),要怎麼面對,分享給年老的長輩,總是得不到認可,認為不要抵抗就好,最後無論說再多,都會用長者身份用一句為你好、平安收尾,反正爭論不過,有氣也放在心底,選擇冷處理。
然而這樣的長輩是對是錯呢?是台灣特有的嗎?
但這答案其實是否定的喔,因為全世界的各國文化的老人都有類似的現象,我們不妨先把人類的範疇擴大來看這件事。
首先大家要理解一點,這種事並非只出現在人類身上,具體來說應該是具有”較高智商、有社群現象”的哺乳類動物幾乎都有這種行為”。
我們拿虎鯨舉例,雖然對普通人而言虎鯨都長得一樣,但目前具體是分類出4種類型,不過這還是有爭議的論點所以暫時不討論。
但虎鯨有這種現象很大程度跟分布有關,世界上各地不同的虎鯨分別具有同樣的現象而發展成不同的結果。
但每一種虎鯨都有一種特有的習慣,無論是母系社會還是父系社會,領頭的虎鯨都會將狩獵技巧、規避危險、安全菜單等傳授給該虎鯨群。
什麼意思呢?第一點在於傳授,代表虎鯨智商較高,有記憶、歸類、傳承的能力,智商稍微低一點的動物可做不到這件事,同時虎鯨壽命不短,這代表比起章魚等一樣高智商的動物,虎鯨可以傳授的經驗更長,壽命短的則是來不及傳承就被迫換下一代接手,下一代可以仗著聰明快速學習,但一切都要從頭來過,效率比不上有傳承的虎鯨。
社群性強的關係,代表有上下階級的服從,同時抱團,這個好處在於個體動物的知識可以有效傳播給數個個體,同時會造就該團體有一定程度上的一致性。
像是北極地帶的虎鯨,對於海豹是菜單上的一種幾乎是常識,但生長在太平洋南區的虎鯨,卻發現有不少虎鯨群只吃鮭魚或少數特定魚類的狀況,相對這些虎鯨即使偶爾游到海豹所在區域,也不會去進行補獵,反而堅持原先的菜單。
實際上這就是一種傳承,這些太平洋南區的虎鯨從小接收到安全菜單範疇就是老虎鯨的傳承,而老虎鯨傳承為何有用?光是能活這麼久就能窺其一二,而這些老虎鯨會嚴格限定年輕虎鯨的行為,變相是一種保護種群的行為。
野外的虎鯨鮮少有攻擊人類的事件,即使攻擊了發現是人類多數也會鬆口不繼續攻擊,比起捕獵人類,這種行為更像是攻擊到錯誤的目標。
反之生養在游泳池的觀賞虎鯨為何頻傳攻擊飼養員呢?很大程度也與傳承有關。
老虎鯨活夠久,清楚人類的威脅度,講白一點,人類發狠起來濫捕是有可能把種群直接滅絕的,而且這種知識在老虎鯨的傳承中應該是有所紀錄,所以一代代傳承,人類沒有上去虎鯨的安全菜單,反而變成一種最好不要招惹的對象。
然而出生長大在人類環境下的虎鯨,缺乏老虎鯨的傳承,自然不會覺得人類有威脅性,或是安全菜單是什麼,攻擊性就會更強。
我們回到人類,其實也是這一回事,必須理解人類即使有文明以來,生存率卻不一定有急速上升,而是面對很長一段時間的整理與傳承。
我們拿處女情節這件事來說,其實西漢那時期,皇室偏好的其實是有生產經驗的婦人,因為當時生產很容易伴隨難產,也就是所謂的母難日。有成功生產經驗的婦女反而成為有錢、有權人士確保自己有後代珍貴對象,這其實就是總結出來有利種群的一種經驗傳承。
所謂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其實就是在惡劣環境下,能生存到老不光是運氣也是有生存本事,這生存本事不見得很討喜,卻能始終生存下來,打個比方,如果今天舔某人鞋底就能換取生存,不舔就當場打死,那你舔不舔?
當然舔不舔很看個人選擇,但很顯然當下不舔的人當場就被打死,舔的人可能會被恥笑羞辱,但活了下來,並且成功結婚生子讓自己的種群傳承下去,以種族延續的角度來說舔鞋底反而更有利於生存。
這樣生存下來的人教育後代生存法則會是怎麼樣呢?當然就是舔鞋底,因為對於他而言,他生存的環境就是靠舔鞋底才讓家族種群延續,所以如果今天有第二次同樣的選擇發生時,他也會傾向繼續舔鞋底。
這時候他就會說服自己的後代舔鞋底,因為他知道這樣可能更平安生存下來,而接受與否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是自己的長輩,你能說舔鞋底的人很丟臉嗎?不能,因為沒有他舔鞋底根本沒有家族的後續,他會傳承舔鞋底也是他生存經驗的總結,也就是他拿了他生存最大的底牌傳承給家族後輩,即使是舔鞋底,你能反對嗎?
當然能!這不是廢話嗎?現在德國還有一堆老人堅信希特勒是正確的,這是他們那的時代生存的依據,現在的年輕人能繼續傳承這份生存法則嗎?只會滅絕的更快吧?
所以這其實就是個偽命題與俗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確實是真的,但同時這個寶物不一定現在適用。
就像世界第一台蒸汽機是個寶物,放到如今也是個寶物,卻是存在歷史的寶物,適應現代環境的改良版才是這時代更好的寶物,相較之下老東西依舊是寶,但跟不上現代的變化了,寶物一樣有價值,只是有價值的地方改變。
拿60年代的黑客來說,當時他們研究的多數是電話線,但現今的黑客研究方向是網路線。
就拿網路來說好了,台灣流行應該是撥號上網開始,到後來寬頻、光纖、甚至現代行動網路衝到5G,星鏈技術的衛星網路等等…
現代時代變遷太快了,老人家的話可以聽,但不能盲從,特別是要決斷改革的時候靠的就是年輕人的新知,因為多數老人受到過去經驗束縛,已經很難改正了,這是老哺乳類動物特有的機制,勉強不了。
最後打個比方吧,鹹酥雞店是台灣很常見的小吃,算是幾十年都有的”老店”,所以換句話說,40年前生存下去的鹹酥雞店經營手法,40年後也可以繼續存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社會變遷、環境改變、法條修改等等,都會影響人們的生活習慣。
開始有健康飲食觀念後,鹹酥雞就變成高油鹽的敵人,為了讓大家能接受,各種脫油機、調整鹹度因應而出。
在網路行銷興起後,大公司紛紛成立線上購買平台,鹹酥雞雖然是傳產但也不能弱於人後,一些嗅覺敏銳的早就建立Line@來收刮客戶名單,很簡單,今天你回家有5~6家店,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電話或是能預定,變相你上班一天拖著疲憊身軀還要去等鹹酥雞會很累,但如果有一家提供Line@預約,到點就能剛好拿到,是不是變相就只會選擇特定店家來消費鹹酥雞?
像是很多鹹酥雞都有促銷,問題是不到攤子上根本不會看到,到了攤子也不會注意,當然一些熱心店家會利用話術來行銷,但這前提是客人得選擇你,但Line@上就更新菜單或是促銷置頂,包含月休息日都能寫上,越給消費者方便,消費者就更願意選擇,而如今外送員市場又興起,市場的變動極快,我們生活在這時代需要的是不斷適應變化,或許到我們人老的時候,也會變成年輕人口中的老頑固,基因決定了我們頑固的經驗談,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不斷讓我們前行到那時候時,老年的我們可能已經無法適應更新的時代了。
用我很喜歡一部漫畫,海賊王中老傳奇白鬍子死前的一句話,新時代裡,沒有我能夠上去的一艘船。
一方面強調了遲暮,一方面也接受了遲暮,希望生活在現代環境的我們,如果有幸能夠生存到未來,變成別人眼中老不死的存在,也能坦率接受遲暮。
而海賊王也有另一位與白鬍子同個時代的傳奇,金獅子,完全表現出另一種樣式,被抓、逃獄,躲起來研究秘密兵器20年,20年後依舊沒放棄野心想要繼續推動屬於”他”的時代。
不可否認堅韌是一個美好的品德,但不服老也是一個弊端,試想一個躲起來研究超時代兵器的傢伙,沒有接收世間變化,他那套無敵的理論真的還適用嗎?
這裡就不談漫畫家給予這些角色的結果,試想同樣的人放到現實,不就是單純的偏執老頑固嗎?無法接受時代前行者,終究會被淘汰,或許現代的社會安全網可以讓這些人安度一個良好的晚年,也正是現代高速發展的社會,讓時代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經驗慢行法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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